文|沐木娛樂
編輯|沐木娛樂
張愛玲曾說:出名要趁早。
少年得志的確是精彩痛快,但是大器晚成也有另一種味道。
濮存昕就是如此,漂泊半生,終在40歲功成名就。
可當他正準備一展拳腳之時,命運卻給他開了巨大的玩笑。
先喪弟后喪父,奮斗一生最終落得“籍籍無名”,甚至直言:
讓人不禁想問,濮存昕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?
空有其名“星二代”
濮存昕,一個名副其實的“星二代”。
父親蘇民是北京人民藝術(shù)劇院中的第一代演員,在演藝圈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,
陳小藝、宋丹丹、江珊,都曾是他的學生。
這也就意味著,濮存昕一出生,就在和人藝最輝煌時期的老演員“打交道”。
按照這種發(fā)展,濮存昕將來一定是子承父業(yè),然而,濮家小子從來沒想過當演員。
只因他是“濮瘸子”,自小受盡冷眼嘲笑。
兩歲那年,濮存昕被診斷出了小兒麻痹,右腳因為萎縮導致無法著地,走起路來一瘸一拐。
“我小的時候人家叫我濮瘸子?!?/p>
被同齡人嘲笑,被老師忽略,身邊唯一陪著他的是一個拐杖。
大家在操場嬉笑打鬧的時候,他只能孤獨地坐在操場旁邊。
自卑、無奈讓他異常暴躁,無數(shù)次向父母嘶吼為什么只有自己這樣。
為了治好他的腿,父母四處尋醫(yī)問藥,大大小小的手術(shù)下來后,終于讓他擺脫了拐杖。
16歲那年,不再一瘸一拐的濮存昕,響應國家號召上山下鄉(xiāng),
隨后,開始了極其艱苦難忘的八年知青歲月。
剛到農(nóng)村就趕上了收麥子,剛下過大雨,麥子都倒在水里,一群知青從白天干到晚上,累到精疲力盡。
然而他不知道的是,生活的苦難遠不止于此。
黑龍江的冬天多冷,一車的知青沒有帳篷睡,只能窩在卡車上。
早上起來的時候,上眼皮下眼皮都被凍住。
最冷的時候是連鞋子都凍得脫不下來,最后只能把鞋子絞了才行。
如此惡劣的生存環(huán)境,濮存昕沒喊過一聲苦一聲累。
連里看濮存昕模樣老實又聽話,不忍他繼續(xù)受苦,就給他派了一個放馬的工作。
每天的任務就是給馬洗澡、喂食、放馬,簡稱“弼馬溫?!?/p>
這樣悠閑自在的生活,一過就是四年。
20歲那年,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摩拳擦掌,準備回到家鄉(xiāng)大干一番的時候,濮存昕陷入了迷茫。
沒有學歷,沒有專業(yè)的技術(shù),回去能做什么呢?
苦思冥想之時,父親蘇民的身影,出現(xiàn)在他的腦海中:走藝術(shù)之路。
隨后,他報考文工團,在24歲那年考進了空政話劇團。
進入話劇團,成為了一名文藝兵的他,似乎終于能發(fā)揮星二代的優(yōu)勢了。
但是出乎意料的是,濮存昕的父親從未給他提供過任何機會。
在劇團中,他不像是演員,更多的時候像一個干雜活的下手,每天的工作就是搬桌子、掃地等等。
一干,就是五年之久。
五年后,濮存昕苦盡甘來,不但以主角身份登上了舞臺,還因此收獲了人生摯愛——宛萍。
彼時的宛萍是歌舞團的骨干,而他還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演員。
因話劇《周郎拜師》,讓她注意到了他,自此之后展開了長達幾十年的愛戀。
“你這么優(yōu)秀選誰不行,偏偏選一個一個月只有六塊錢的小戰(zhàn)士。”
姐妹替她打抱不平,而她只是笑著說:
如果要是圖錢的話,那么我早就嫁人了。
宛萍看中的從來都不是錢,而是感覺,一種獨一無二的感覺,而這種感覺只有濮存昕能給。
1985年,相戀兩年后的兩人正式踏入婚姻的殿堂。
婚后一年,宛萍生下了女兒,取名濮方。
也是這一年,濮存昕在藍天野的賞識下進入了北京人藝:人藝,中國話劇最高的殿堂。
原以為人藝是他的救贖,不曾想?yún)s是更黑的深淵。
在那里等待他的,不是鮮花也不是掌聲,數(shù)不不盡的嘲笑、忽視、甚至是“辱罵”。
被宋丹丹瞧不起的“蹩腳演員”
恩師藍天野說他:
太容易情緒化,“假大空”是演員最忌諱的,他全占。
人藝同事們評價他:
演技不過關(guān),就像個蹩腳演員。
在人藝的那段時間,濮存昕聽到最多的話就是:
停,再來一遍。
宋丹丹和濮存昕一起演戲,老師們總會跟宋丹丹熱絡(luò)的打招呼,把濮存昕當成空氣,絲毫不顧及他父親的面子。
沒有一點星二代光環(huán)的濮存昕,就這樣在人藝里不受待見的熬著。
是金子總會發(fā)光。
35歲的時候,濮存昕遇到了貴人——導演謝晉。
謝晉在籌拍《最后的貴族》的時候,找到了濮存昕,在這部戲中,濮存昕出乎意料的表現(xiàn)特別好。
人物的表情、人物的內(nèi)心活動,都被他詮釋的極為精準,
拍攝結(jié)束,他收獲無數(shù)掌聲。
濮存昕,終于迎來了屬于的自己的時代。
此后的他,在影視劇話劇兩面開花,演《雷雨》演《李白》,沒用多久就從人藝人人嫌棄的蹩腳演員,一躍成為臺柱。
不光是在話劇,就連在影視劇上也有不俗的成績。
他是《三國演義》的孫策,是《清涼寺的鐘聲》里的明鏡法師,也是《英雄誤會》的高天。
40歲終成大器。
摩拳擦掌,正當他準備在事業(yè)上再攀高峰的時候,一場意外將這個家支離破碎。
先喪弟后喪父
“老濮,快回來吧,家里出事了?!?/p>
濮存昕來不及思考,掛掉電話就往家里趕去。
還沒進家門就感受到了家里沉重的氛圍,濮存昕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。
沉默很久,妻子宛萍才開口道:
“咱弟弟,沒了……”
眼淚在一瞬間涌出眼眶,可他硬生生忍了下去,因為他要承擔起這個家庭的重任。
最難過得無異于是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的父母,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倒下了,那么這個家就支離破碎了。
他獨自一人吞下所有悲傷,輕聲安慰父母和弟妹。
當時是他事業(yè)發(fā)展最巔峰的時期,無數(shù)個導演向他拋出橄欖枝,就連人藝都想將他擔任副院長。
可是為了家人,他毅然而然推掉了工作,和妻子一起照顧父母和弟妹,細心照料著他們,時刻關(guān)心他們的狀態(tài)。
然而,還沒從弟弟死亡的消息走出來,父親蘇民的身體也出現(xiàn)了問題。
2016年,濮父糖尿病病情惡化,最終治療無效離世。
父親的離世,再一次給家人帶來了悲痛和打擊……
尤其是母親,短短幾天時間,濮母就變了一個人:
面色焦黃、憔悴、拒絕進食,甚至連門都不愿意出。
不管濮存昕如何開導,都沒能幫母親擺脫喪偶之痛。
后來,濮母的狀態(tài)越來越差,最后連親生兒子都忘記了:
“你是誰,你為什么在我家?”
濮存昕不敢怠慢,當下就把母親送往了醫(yī)院,最后診斷出濮母得了老年癡呆癥。
這種病沒有成熟的治療方法,濮存昕只能拿一堆藥回家給母親保守治療。
夫妻倆為了能更好地照顧母親,一起搬到了母親六十多平方米的小兩居。
整日整夜守在母親身邊,濮母睡眠少,每天凌晨才能入睡。
這樣一來,濮存昕的睡眠也受到了影響,每天只能睡三到四個小時。
彼時的他64歲,身體如何能受得了?
沒堅持幾天他就出現(xiàn)惡心食欲不振的癥狀。
妻子宛萍不忍看到丈夫如此,心疼地說道:
“今天開始我來陪床,你休息?!?/p>
照顧了有一個多月,宛萍也熬不住了,畢竟她的年紀也是年過六十。
最后思來想去,決定請一個護工,晚上由她照顧,白天還由夫妻兩人照顧。
只是,護工來了三天就被辭退了。
原因是護工晚上睡得太熟,濮母晚上起身她都不知道,最后導致濮母跌倒。
正當夫妻倆一籌莫展的時候,女兒濮方和女婿站了出來,主動承擔起了責任。
說是女婿不如說是半個兒子,因為當初兩人結(jié)婚的時候,濮存昕不但沒有要一分彩禮,還倒貼了五十萬。
“濮方結(jié)婚了,金凱就是我的兒子,女婿過得開心,女兒也就幸福?!?/p>
將心比心,正是因為這樣,所以在老丈人有難的時候,韓金凱想也不想就挺身而出。
就這樣,濮存昕夫妻白天照顧母親,韓金凱夫妻晚上照顧。
而他的孝心,絲毫不輸濮存昕,晚上只要奶奶稍微有點動靜,他就會醒,給奶奶喂藥,哄奶奶睡覺。
或許是孝心感化了濮母,2018年的時候,濮母的癡呆癥得到了控制,生活也基本回到了正軌。
如今的濮存昕已經(jīng)69歲,除了照顧母親之外,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做公益:
獻血、和艾滋病人拍公益宣傳片、為留守兒童送溫暖…..
有人問:
都是六十多歲,為什么陳道明、陳寶國仍堅持拍戲,而濮存昕卻不見了蹤影,是無戲可拍了嗎?
我想,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吧。